第 73 章 网恋被骗第七十三次

#73

或许是那条保证书当真起了效果,又或者是项葵的良心发现,她这段时间还真有在改变,虽然看起来有点磕磕绊绊的。

比如不爱回人消息这点,她总把暂时不知道怎么回的消息放置,以此来充作缓兵之策,但常常放着放着就以为自己回复了,症状最严重的时候是不回消息被人找上门质问,然后看着对方质问的消息又不知道怎么回,再度放置……

直到别人忍无可忍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再心惊肉跳地接起来疯狂道歉。

她实在有太多说不上良好的生活习惯,能留在身边的一般都是深知她德性并包容的人,还有林熙这种能跟她自说自话旗鼓相当的奇行种,所以当林熙给项葵发消息发现被秒回个表情包的时候,吓得差点把手机丢了。

【林熙:戳戳,差不多可以把客户端下载回来了,论坛帖子从每天10个变成每天1个了,奴婢都帮娘娘相看着呢/墨镜】

【项葵:[www.youxs.org]】

【林熙:?!】

【林熙:小越总,偷看女朋友手机是不道德的行为,更何况我跟她平时真的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别再往上翻了求求。】

【项葵:什么啊,是我啦(乂`д′)】

【林熙:吓死,还以为我天天给你转发肌肉男视频的事要暴露了。】

【林熙:你怎么都会回收到了?】

【项葵:在培养新习惯!/推眼镜】www.jgsbu.com 抹茶小说网

【林熙:你们小情侣也真是的/苦笑】

【林熙:不过都谈了两个月还没吵过架是真实的吗,我感觉好奇怪哦,www.youxs.org】

【项葵:每次要生气就把照片拿出来看,顿时感觉比凉茶还降火。/喝茶】

小姐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所以到底是有多好看?!

林熙真不想跟她说了,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

项葵把手机搁下,唇角却是平直的,看不出什么笑意。

虽然她平时没表情的时候就是一副天怒人怨的臭脸,但如果仔细观察,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玄机。

真不高兴的时候眼睛是垂着的,不爱正眼看人,还会很轻地咬牙,和平常的臭脸虽存在86%的相似度,可本质不同。——读葵机·越清。

这阵子正是最忙的时候,她有时候累了连饭都懒得吃,上面说生气虽然有点夸张,但最近有件事却让她不得不在意。

越清似乎,有点着急。

普通情侣可能急的大多数不是这方面,他最近问她不少次怎么都不好奇自己家在哪有几口人平时都什么工作,三好公民急着让她查自己户口似的,项葵搪塞几遍,再拒绝就有点突兀了。

她把笔放下,呼出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其实不太想了解,至少现在是。

但又不想泼人冷水,这种话她要是真说出口,那也真是太过分了。

之前去了趟医院,针灸之后,腱鞘炎似乎被缓解了些,至少手部的状态要好了不少,项葵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时,楼下有群人上来,也不知道是实习还是参观,都是些青涩的面孔,眼底还透露着未曾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

项葵没太多兴趣,等了会儿水泡开,在人群中骤然听见有点耳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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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阿三。

“是留过两年,但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履历。”有个青年男声落落大方道,“口语还行,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她回程时望过去一眼,说话那人一身清爽通勤装,棕头发,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是刚毕业来实习的。

项葵:“……”

留学两年,毕业,找工作。不至于这么巧吧,她只说了个城区而已啊,还是大概范围。

不会真要被线下开盒了吧!

她一慌张,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更臭,组长见项葵冷脸过去,心里还嘀咕,怎么这么大火气,小越总惹你了?

一语成谶,之前还没惹,很快就真惹到了。

四月起头是清明,放一天假,父母两门的祖宗们可能都不大认识她这个生面孔,项葵也没坟可上,就在家待着看电影。

越清再喜欢报备也不可能这时候大逆不道地拍几张照片过来,一时没了消息,项葵还处于社会性蒸发状态,窥了半天帮会群的屏,突然收到阿三的消息。

【阿三:师傅好像明年清明要回国,说是家里祖坟给洪水全淹了,那边民俗得直系回来才能迁,但不知道具体是只留一阵还是得再出去。】

项葵眉一皱,灼月为什么没和自己说?

【食人葵:你哪来的消息?/菜刀】

【阿三:之前跟她留的一个地方,打听的呗。师傅现在应该忙死了吧,上官网都能查到她资料页面,都读到博士了。/跪】

项葵回了个收到表情包。

她打开和灼月的对话框,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去。两人的上一次对话是在过年,对方祝她春节快乐,要对自己好一点。

自己说谢谢,你也是。

项葵感觉自己都快记不清对方的脸了。

都说祸福相依,好消息来了,坏消息似乎也要跟着来才算对她公平。

上次元旦闹得不欢而散,母亲那一直没怎么敢给她发消息,现在突然告诉她,她爸复查的时候发现个肿瘤,挺严重的,多半是要动大手术。

收到消息的时候,项葵蜷在沙发椅里,连动都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要动手术的是个陌生人。

她很快把这条消息划入“不知道该怎么回”也“不想回”的行列里,也发过去个简短的“收到”,很快,屏幕又一亮。

【妈:以前的事归以前的事,这次很严重了,好歹你也去看一下吧,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人,真的没必要那么冷淡,以后万一想看都没有机会了。】

谁想看?

项葵面无表情地长按对话框,把消息界面删除。

她心口郁结着气,堵的难受55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正好越清发消息来,她坐直了点。

【越:吃饭了吗?】

【项葵:没吃】

【越:怎么了?】

【项葵:没什么】

【越:那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

项葵视线落在后面那如出一辙的“冷淡”两个字,像被迎头泼了盆冷水,突然觉得浑身疲惫,没了任何闲聊的想法,径直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了。

“……”

项葵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或许还掺杂着别的焦虑,而这些都是不能轻易诉诸与人的类型。她用了平常办法,在家里闷头画稿,直到天黑。

到这时候,她差不多也平复下来了,又想起自己保证书上写的12小时准则,立马拿起手机——

幸好时间还没过,但上头显示着越清的十三条未读消息,最后两条非常醒目:

【越:饿不饿?我这边结束了,拿了点点心,送过来?】

【越:我来了。】

项葵:“……”

现在她不太想见到人,赶紧回:

【项葵:不用特意跑一趟,我刚吃过。】

但很快,越清也回了。

【越:可是我到了。】

【越:^^】

————

春夜的温度还挺低,项葵匆匆裹着件大衣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越清站在路灯不远处,有点百无聊赖地揣着衣兜,盯了会儿鞋尖,又微眯着眼往楼上望。

项葵有些时候总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不该有的少年感,比如现在,和大学宿舍楼下面耐心等对象的大学生似乎没什么区别。

听到动静,越清垂眼,开口就道:“冷不冷?”

项葵素面朝天地打量他,总感觉他要更冷点,解释:“刚才在画稿,没注意看消息。不是让你别特意跑一趟吗?”

“晚了。”越清理直气壮,“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到半路了,来都来了,不看一眼岂不是很亏。”

这也能用来都来了,项葵默然:“我又不是什么5A级景点。”

越清笑了下,仔细观察她神情:“要退订我吗?”

“……没。”项葵一言不发地往旁边走了走,权当消食了,“随便逛逛吧。”

每逢停练的日子她就会到活动区逛逛,免得老坐着腰疼,最近更是频繁,因为总在附近的草丛里听到猫叫。

有流浪猫很正常,但她听着像是出生不久的奶猫叫声,猫妈妈很警惕,打一枪换个地方,项葵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得见真容。

越清和她没牵手,只是并肩往前走,肩膀时不时磕蹭一下。

空气中充斥着不知名景观花的气味,项葵抬眼,没话找话似的,“你是不是没涂药,怎么好得这么慢?”

其实那个唇角的破口并不严重,但凡换个位置都不至于这么引人瞩目。况且一般人看见嘴巴破了,也不一定会联想到这方面,可

项葵心里有鬼,成天看着他顶着这个招摇过市,总觉得怪。

越清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误会了她的意思,“已经不疼了。”

项葵:“没人问?”

他这才意会,挺淡地瞥来一眼,“今天我家里人问了。”

项葵忽的没声了。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越清没注意到这转瞬即逝又细小的沉默,只坦然道:“每天这么坐不住的跑来跑去,挺明显的,既然问,我就直说了。”

半晌,项葵才模糊地嗯了声。

不管谁来了都知道,这是件好事,项葵却很难觉得高兴。

上次越夏的事也是。两个人都玩同一个游戏,甚至在同一个服,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越夏热情邀请过她挺多次的,可其实是她一直在拒绝。

她不是觉得越夏这个人不好,只是作为“越清的家人”,项葵不想和她扯上太深的关系。

从确认关系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直接忽略了这道避不开的坎,这样两人都是独立平等的个体,或许自己还能在天平的这一端占上风,可一旦算入别的介质,就不会有任何优势。

她现在就像个偏科严重的学生,守着自己目前的排名惴惴不安,但又再清楚不过,只要那科最差的成绩登场计入,这还算看得过去的排名会径直坠入谷底。

而她又清楚自己这样的想法太不正常。

沉寂一瞬,越清看着她垂着的睫毛,转而道:“我还顺手给你带了个耳机。”

项葵一呆。

越清:“你之前不是说打竞技场主要听对面的声音?找了个音质好的,试了下,挺清楚的,也不夹脑袋。”

项葵看了眼他,欲言又止道:“可我的脑袋好像比你大……”

什么啊,越清偏开头很低地笑了声。

闲逛也没有什么重大要事商量,但两人都没提回家,她一开始没说话的心思,但越清的笑像个开关,很快,她的话终于多了起来。

说窗外总有猫深夜在大叫,打架打得满地毛;说一换季就容易得流感,但要选衣服真的好麻烦;说黎黎原上还在日常打卡,每天去帮会领地里食人葵的房屋前锄草,檀香剪在旁边嗑着瓜子看。

“还有。”项葵道:“元宵那天我说和朋友和好了,就是剪刀。”

越清:“你生日那天?”

项葵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是之前就认识的朋友。还有另一个队友,也是。”

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但项葵很少主动提起之前的事情,可今天或许是被夜色掩盖,她无意间被划开了一道口,迫切想把一些东西掏出来晾晾。

她很少说这么多以前的事。

她说,其实在灼月身上学到很多。一开始不懂人情世故,像个活体杠精,不论他人给的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灼月带她去道歉都得一句一句教,还有各种生活小窍门,学习技巧,其实灼月只是比她大三四岁而已,亦师亦友,是她非常重要的人。

她还说,其实回想起来三师兄那时候商务精英男的人设真的很假,但她那时装的中产家庭幸福公主的人设也半斤八两。一个说自己手上分分钟上百万的单子因为打竞技场耽搁了,一个说妈妈在美国爸爸在德国忙着给自己挣钱上学才不见人影,现在真的很想回到过去一拳把自己打失忆。

还说了各种糗事,包括一个人去烤肉店员上错菜不好意思退结果大吃四斤肉差点撑进医院,第一次上网接稿因情商太低惨被金主挂在微博半个月钱还没拿到……

她描述的鸡飞狗跳,锣鼓喧天,语气倒是轻快,而越清也像个尽职尽责的英俊捧哏,把她每句话都消化记下。

这个时间点不太早,没有打太极拳八段锦蹬着器材撞树的老人家,也没有在活动区嚷嚷着上蹿下跳的小孩子。

远远地能看见夜色下静谧的游乐区,金属配色的滑梯设计成了华丽城堡外观,空无一人。

当初开发商为了吸引业主,设置的不是低矮的小滑梯,而是密闭管道、有弧度的金属滑梯,水平高度差至少有三米,又宽又大,像座迷宫,如果不是顾及面子,很多年龄超过二十的巨型儿童应该也会想往里头钻。

她停下了。

越清注意到她的视线,道:“想玩?”

“有一点。”项葵看得出神,“我小时候只玩过一次,结果摔得四脚朝天。”

越清问:“没想过趁没人的时候试试么?”

“没人,但是有狗。”项葵木着脸道:“有次晚上路过,想过去偷玩,结果看到一条金毛从上面呼啦啦飞下来,摔得四脚朝天,嘴皮都歪了,看起来还挺高兴。”

越清:“……”

“还有,我今天是不是又?”她突兀地切了话题,像是想说很久却忍到现在,有点焦虑又神经质地咬咬嘴唇,“其实是因为……”

“什么又?”越清蹙眉看她唇瓣上起的死皮,“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以为你睡着了。”

骗人。

那你有必要风尘仆仆地扫完墓回来又跑一趟来找我吗?

短暂的安静间,项葵微不可见地呼出口气,用很平静的语调道:“我六七岁的时候玩过,新建的滑梯好挤,我爸好不容易才答应带我去玩,我排了好久的队,往下看的时候,突然觉得好高好可怕,明明所有人的家长都在,但怎么叫都没有人在下面接我。后面小孩急得要推我,我只能闭着眼滑下去,结果摔了很重的一跤,头上到现在还有疤。”

越清神色一紧,倏地看她。

仅仅这一句,他便了然,项葵之前的那些话大概全是她无关紧要的铺垫。

“后来听他们吵架我才知道,他答应我也是因为那地方离出轨的那个人近,把我丢下,是去了那人家里。”项葵在陈述事实,“但这件事也只是证明他们感情破裂的一个论据,包括我整个人都是。”

没人接话,只有轻轻的风声。

“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也不想让你再问了。也不要再看我脸色,没

必要。”

“我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那么‘可爱’,那么积极。”

项葵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喉咙和嘴唇都有点干,甚至有点结巴,她的视线定在路边孤零零的石块上,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露出属于她的那点阴暗和冷酷,“今天收到消息,我爸病情恶化了,可能要动大手术。听起来好像挺不幸的,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按照朴素的道德观念,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爸,所以我不能不关心。”她很轻地咬了咬牙关,指尖逐渐攥紧衣角,“可我只想说,哪怕是个陌生人,我都会表示同情。至于他,废了病了还是死了能不能劳烦不要告知我?”

甚至她的心情不佳都和父亲的病痛没有半点关系,只产生于她对自我的谴责和内耗。

把难听的话藏在心里,然后不断责备自己。

她就是这样的人,之前曾刮过什么“与自己和解”的大风,项葵翻着齐刷刷的话题,发觉她好像从没和自己和解过,只会每过一段时间就直接把过去的自我贬得一无是处,当成垃圾。

这地方大得过分,又空无一人,说话声大点都带着回音,她抿紧了嘴唇,冲动过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后悔。

她开口,还没来得及再找补些什么,指尖却被人轻轻握住了。

肌肤温热,项葵抬眼,意料之外,越清神情素同平常,眼底依旧被远处的路灯映得微亮。

他只问:“还有吗?”

项葵一怔。

越清催促似的晃了晃她的手,“还有没有。”

项葵差点破功,无措道:“什么还有没有……”

“你没发现么,你每次和我背后评价谁,说的全是好话。”就连评价千殇未尽都只是欲言又止的“挺有精神”,越清正儿八经道:“我还想,客气的好话跟我说,那坏话都攒着跟谁说去了?”

项葵噎住。

越清一扯唇角,凉凉道:“谁有这样的福气,不会是林熙吧。”

项葵真想接,这福气给你你真要啊?

被一打岔,沉郁的氛围扫空大半,项葵感到手腕被轻巧一带,往那头的滑梯走,越清的背影看不出神情,不容置疑道:“走,今天必须玩到。”

项葵没预料到这个发展,她急急瞥了眼时间,道:“太晚了,这时候可能会有带狗过来玩的……”

“狗?狗过来我就告诉它你得排队,我女朋友先玩。”越清说完,可疑地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路上偶遇的那只得有百来斤的黑狼犬,镇定道:“……如果它实在很急那再商量。”

项葵终于被逗笑了。

附近高楼传来家长辅导作业的吼声和疑似鸡毛掸子挥舞的噼啪声,不知又有哪两瓣屁股要遭受毒害,她在越清专注的目光中从侧面楼梯弯腰登上去,越过网状通道和拱形的走廊,静悄悄到了滑梯的最高点。

鼻腔里全是冰冷的空气,这里没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那时摔得膝盖上全是血,但没有空落落的感觉更让

她恐惧,可项葵现在真的坐在这4_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能是因为身量高了,人长大了,竟然也没觉得有那么陡峭了。

金属壁泛着冰凉的光泽,她试探着闭上眼,往下滑——

速度好慢。

慢到她都有功夫睁眼观察,不仅慢,还磕磕绊绊的,她要是想,都能直接在半路刹车。

到底是她长大了,还是为了安全着想,滑梯设计的没有那么惊险了?

但不由她天马行空地得出个结论,眼前豁然开朗,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的腰,借着惯性把她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项葵的下巴抵在越清肩上,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温热又熨帖,她能闻到他耳根后熟悉的气息,还有那种春冬季节厚衣服上独有的温暖气味,好像要陷进去。

越清拿脸颊蹭了蹭她,低声问,“怎么样?”

“感觉慢了好多。”项葵被蹭的有点痒,发愣:“难道是我的阻力太大了?”

越清:“不好玩?”

“也不是不好玩。”项葵囧囧道:“就是感觉屁股疼。”

“那怎么办,你头疼我还能帮你揉揉。”越清大发慈悲地从怀里把她手放出来一边,“你自己揉揉吧。”

项葵揉了两下,确诊自己是尾骨疼,不是肉疼,丧气地说:“好吧,不好玩。”

从相贴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彼端传来的震动,越清笑了几下,没放手,反而更抱紧了一点。

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脸。

“不论是兴趣班滑梯还是游乐园,我都会陪你去。”他没说什么,只是挺笃定地开口,“作为交换,你的愤怒嫉妒和伤心,也都告诉我没关系。”

项葵迟疑:“我刚才其实……”

“我只管你怎么想。”越清难得打断她一次,又挺正经地在那偷换概念,“这有什么。我平时和你吃饭也没少捡你垃圾吃,现在听点坏情绪还能水土不服?显得我了?”

项葵没声了。

越清缓缓往后退了点,指弯轻轻揩了揩她低垂的睫毛,终于还是没忍住,眉间微微蹙起。

怎么回事啊小可怜宝宝,为什么还是好不高兴的样子。

他没说对话吗?可他也真的说不出什么花来了,他好心疼啊,笑一笑好不好?

项葵避开他的视线,硬邦邦地命令道:“亲我一下。”

越清没说什么,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睫,脸颊,退开的时候,项葵的视线落在他鼻尖以下,仅一瞬就收回。

他哑然一怔,喉结紧绷滚动。

这明示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项葵抿了抿嘴唇,那只捧着她脸的右手停滞一瞬,缓缓往颈后游移,指尖亲昵地探进她发里,眼前有沉默的阴影压过来。

先碰触到的其实是人中往下的位置,干燥微暖的触感又紧接着贴上她紧绷的唇角,两人鼻梁生涩地磕碰一下,最后才正式吻上她的嘴唇。

项葵浸染在他的气息中,朦朦胧胧里,只觉得自己发红的耳廓不停地被摩挲着,力道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珍宝,越清闭眼,缓慢又黏人地吮了吮她的下唇。

这和之前那儿戏似的强吻不一样。

感官一片温钝,微微恍惚中,项葵想,她可能忘不掉了。

令人脸红心跳的荷尔蒙悸动来得快去得也快,都市男女,快餐恋爱不罕见,当初不论有多蜜里调油,浓情蜜意,或许过了半年面对面都认不出彼此。但她被如此温柔又坚定地安抚着,突然眼底一阵发烫。

就像忘不掉林熙第一次为她掉的那串眼泪,忘不掉灼月登机之前拍拍她的脑袋。

被珍视、被理解、被爱。

项葵觉得自己可能也很难忘掉了,此刻无人的角落里,越清唇齿间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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