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是谁

胖子的脑袋嗡一声就炸开了,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这些阴兵千万别起尸。哪知这时候其中一个阴兵竟动了一下,胖子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边又大着胆子往那边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头发缠到了阴兵的后背上,这才制造出了起尸的效果。胖子略松了一口气,走近去看,才发现那些阴兵都已经干透了,理论上应该搞不出什么幺蛾子,便坐下来盘算怎么出去的问题。

墓室看起来和之前我们的经历的那两个也差不多,胖子围着墓壁查看了一圈,并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明显的通道出口。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胖子不敢贸然敲打壁砖,只能坐在原地费劲地设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传送进来的。

在这种时候我往往会很佩服胖子的思维。如果我在当时的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要确定这间墓室究竟是不是真的全封闭,换句话说,我一般不会相信穿墙和瞬移这种很玄虚的东西,然后才会思考密室逃生与空间折叠的各种可能性。在各种想法被推翻后,我可能会不死心地围着墓壁找上一圈又一圈,甚至去触动一下所有潜在的机关。尤其是独自与阴兵共处一室的情况下,要保持冷静清晰的头脑就更加困难了。

可是胖子毕竟不是我,否则也不会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还来倒斗了。他在这时候,最先想到的一点是,他在掉进这个地方之前,手里抓着一把青铜瓶子里的头发。那么如果他进入这个地方与机关无关的话,就很有可能是那些头发在作祟。

胖子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立刻起身向那些头发投怀送抱。可这时他衣襟上还有闷油瓶的宝血在,那些头发也并不买账,纷纷往后缩去,胖子大怒,心说胖爷我白白送给你调戏你还嫌弃这是想怎样啊,便以饿狼扑羊的方式上前强行抓住了一股发梢。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是管用。下一秒胖子就四仰八叉地跌在了一个人身上,把那人压得直骂祖宗。这倒霉的坐垫自然就是潘子了,他俩汇合了以后找到了一个盗洞,便吭哧吭哧地爬了过来,正好又找到了我与闷油瓶。

虽然这会儿我们正身处于一个机关重重的墓地里,不过能与己方的战友汇合,还是十分值得欣喜的事情。尤其是闷油瓶,这次竟一反常态的全程没有失踪,可见已经与同志们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友情。这样想着,我的情绪便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总觉得有我们四人在的话,出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题。

我便简单与胖子他们讲述了一下鼠窝的惨痛经历(自然略过了打飞机那一段),胖子就道:“咱们进斗时看到的那鬼宅上,雕的可不就是那玩意儿?”我一回忆,确实觉得那些尖嘴肥身的雕塑与我刚在底下遇见的老鼠有些神似之处,难道那个祠堂竟是以老鼠来镇风水?那实在很奇怪。这时又听胖子道:“不过你俩这二人世界过得也忒血雨腥风,又是老鼠又是禁婆,再来个海猴子都能开个茶话会了。”我看胖子摩拳擦掌的样子,倒好像是有点遗憾没能和他那群鼠兄鼠弟过上两招,不禁有些失笑。

这时候还是潘子有人性,叫我脱了裤子处理外伤,又把闷油瓶叫过来包扎手掌。我一边脱裤子一边注意到潘子的肩膀上也有一道口子,便问道:“你肩上怎么了?”

潘子一边翻药箱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什么,叫那些头发划拉了一下。”

我一听,却隐隐觉得有些问题,我在下面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那些被头发捅穿的鼠尸,在伤口上也会长出同样的头发,那么潘子如果也被那些头发伤到,为什么竟会毫无影响?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淡无波,可我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状似不经意地对潘子道:“你少黑人倒拐。”(注:杭州话,你别吓人,别危言耸听的意思)

潘子闻言便愣了一下,这时闷油瓶已经飞身而上,十分利落地将潘子按倒在地,奇长的双指抵着他的脖子,将他弄得不能动弹。而我也顾不得裤子正褪到一半,扑上去一边扯潘子的脸皮一边问道:“你到底是谁?”

潘子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但因为长年跟我三叔在杭州做生意,对杭州本地方言也是很精通的,而我刚才随口说了一句杭州话,潘子的反应却很明显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可见这个潘子一定不是原装货。

我呼啦一下扯下了那张脸皮,然而当我看到“潘子”的本来面貌时,我突然愣住了:“怎么是你,解语花?”

那张脸不惊不恼,正含笑看着我,可不就是我当时在新月饭店偶遇的那位发小解语花么!胖子也吃了一惊,对我道:“我说你跟那小哥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原来这年头连大潘也有仿货。”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冲着小花道:“你他娘的没把大潘先奸后杀吧?!”

我也担心潘子的安全,立刻揪着小花的衣领恶声恶气地质问道:“你他娘的把潘子弄哪儿去了?”可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这黑社会腔调很不地道,就跟打劫人的IQ卡似的。小花没理会胖子,只冲着我眨了眨眼睛:“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晕了,现在正在车里睡觉。”

我看他说话时的样子,倒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他要的只不过是潘子的一个暂时性身份,应该不会害他性命,这样一想,我便略略松了口气。

不过小花从前应该没有见过潘子,竟会冒冒失失地乔装成他的样子,甚至还扮得颇有几分神髓,这也叫人疑惑。可说到底,就算这斗里的灯火不旺看不大清楚,小花又是天生的戏骨,难道他就不怕被我们这些熟人识破吗?

这时我却听闷油瓶道:“小雨也是他扮的。”胖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小姑娘怎么胸平得像个飞机场,原来都是你他娘的偷工减料!”小花闻言倒也没生气,反而一个劲地冲着胖子暧昧地笑,把胖子笑得脸都绿了。我便扭头问闷油瓶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闷油瓶淡淡答道:“把他从车厢里弄出来的时候。”

我这才想起来,无论小花的缩骨功如何了得,一个成年男子百八十斤的体重到底和青春期的小姑娘没法比。于是闷油瓶当时一使力,便已经明白了那小雨身上有点蹊跷。想必是后来我叫潘子开车送小雨回家的时候,他便趁机偷袭了毫不提防的潘子。可是这样一想我又觉得恼怒非常,闷油瓶明明早知道我们身边有眼线,却还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只有他一人了解真相,将我们都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有那么爽吗?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难道他还要对我守口如瓶?

我一边懊恼一边问小花:“那当时小哥不让碰的那个机关是不是你在暗中触动的?”小花竟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没错,后来害你掉下陷阱的人也是我。”他说着又顿了顿,突然对我道:“吴邪,你能不能把裤子穿好了再说话?”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裤子已经掉下了膝盖,自己的两条大腿正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刚才又跑得急,内裤都快被腰带挂下了一半,这会儿连闷油瓶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的下半身看,不由的有点尴尬,连忙背过身去把裤子提上腰带栓紧,这才回过去继续问小花:“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花居然很无辜地笑了笑:“因为你需要更多的考验。”我一听差点骂娘,有这么考验人的么?敢情霍老太太和粉红死人妖都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便骂道:“你他娘的自己下去试试!你是成心要害我吧?”

小花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道:“吴邪,我没想害你,但我也有任务,只能亏自己的良心。”闷油瓶听到这里,突然收紧了抵在小花脖子上的手,沉声问道:“是谁?”小花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闷油瓶的手又紧了紧,小花立刻就呼吸困难起来,我看到他十分勉强地冲着我笑了笑,眼底似乎有些歉意。我心思一转,便对闷油瓶道:“小哥,松手吧,他没说假话。”胖子立刻嚷嚷道:“天真无邪同志,你这是对待阶级敌人的正确态度吗?”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看起来也并不太认同我的判断,但还是照着我的话松开了对小花的钳制。

小花立刻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子对我们说道:“其实在你们出发之前,霍仙姑就给了我一张墓穴的地图。”我这才知道,原来霍老太太早已对地下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便要小花暗中尾随我们到江陵,在下到墓室后触发机关,起码要将我们之中的一人送下陷阱。结果我身手最差,运气也悖,就成了阴沟里翻船的倒霉蛋,只是没想到闷油瓶竟然死也不肯撒手,硬是跟我一起掉下去了。

胖子便道:“这么说是霍老太婆背地里使阴招要害死咱们?”小花却摇了摇头:“不是霍仙姑,她也只在完成她的任务。”我听得云山雾罩,感到十分费解,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搅进来?”小花就笑了:“既然身为解家人,就有这个责任。就算换成你三叔,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立刻感到头痛了起来,如果小花说的话属实,莫非老九门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约定,必须共同协力来完成这件事吗?而三叔如果真的被要求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也可以做得下手么?可是现在三叔下落不明,我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但到底是清楚了一点,在他身上,必定还有许多不肯透露给我的秘密。

这时小花又道:“吴邪,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让自己扯进这件事里来。如果可以的选的话,我也比较希望掉下去的是这个胖子。”胖子一听,登时就怒了:“你个死人妖,背地里算计胖爷我,你他娘的还算是带把儿的吗?!”小花就看着胖子笑:“是不是男人,咱俩单独出去切磋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胖子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骂了句“我操”以后,竟也没词了。这下我突然有点佩服小花了,能把胖子憋出内伤的人,到底不愧是老九门的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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