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确实不明白。”
王归璨听得有些懵，不过是些理工科知识，怎么感觉又成禁忌了？
“你在八百卷楼看到的那些典籍，涉及天文、地理、算学、工艺等诸多方面，它们在学术界统称为‘杂学’。”
林远堂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既是杂学，自然并非主流，而学堂作为启蒙之地，要带领你们走上的，是更加光明的康庄大道，而非各种未知的岔路，这样你能理解吗？”
“可是老师，杂学不也一样能做许多有益的事情？”
王归璨不解道，“就比如照明的电灯，比如更节省人力的交通工具……”
“你不用急着反驳我。”
林远堂摇头，“你说的这些当然是对的，事实上，学术界也从未将杂学贬为异端，这和诗词不一样，杂学给人族包括修炼者带来的种种便利，所有人都看得到。”
“那为什么……”
“因为杂学不成体系。”
“不成体系？”
王归璨猛地醒悟，为什么八百卷楼里那些典籍，每本都有着不一样的标注，其中尤以残篇居多，几乎找不到什么一门完整的学说理论。
“不成体系，就意味着杂学之中的任何一门学科，都难以修行到高深处，或者说更直白一些，有记载的所有圣人，无一人是靠杂学成圣。”
林远堂牵动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哪怕是被禁绝的诗词，至少还是出过诗圣这等人物的。”
“原来如此。”
王归璨隐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毕竟是修炼者主导一切的世界！
杂学，或者说科学，虽然有着开花的迹象，但却属于是无序生长的野花，在成圣的通天大道面前，自然只能靠边。
难怪司马恒会将八百卷楼设为禁地，连正式弟子都不得随意进入。
“既然如此，为什么学堂还会设立八百卷楼这样的存在？”
“谁跟你说八百卷楼是学堂设立的了？”林远堂淡淡道，“八百卷楼，从来都是司马先生的私人书库。”
“啊？”
“学堂虽然不教杂学，但在一些高等书院之中，还是有正式学科存在的，毕竟成圣一说太过飘渺，并非每个人都追求此道，只是作为学堂而言，不能从根源上就剥夺你们选择的权利。”
林远堂负手道，“司马先生在学堂成立之前，就曾在卧龙书院进修杂学，痴迷其中，故而才有了八百卷楼。”
“但对于你们来说，过早接触杂学只会分散你们的注意力，耽误修炼进度，毕竟要靠杂学来凝练才气，难度比之读写文章，起码要翻上十倍！”
“老师，我现在明白了。”
解开了疑惑，王归璨的心气顺了一些。
若司马恒不止是为了罚他而罚他，确实有好心在其中，王归璨也容易接受的多。
“你的疑惑我解答了，现在轮到你解答我的疑惑。”
林远堂骤然转身，目光变得幽深了不少。
“老师指什么？”王归璨心中一跳。
“我本以为，今日你进入学堂，苏念雪或是司马恒多少会发现一些端倪，可直至刚才，我本已准备好的说辞却始终未派上用处。”
林远堂目光之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沉声问道，“我问你，你体内神柳赐福的‘才气’哪里去了，为何我再感应不到丝毫？”
听见林远堂只是询问修炼进度，王归璨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挠了挠头答道：“昨天回家后，我自己尝试修行了一番，消化了不少神柳给的‘才气’……”
“你的意思是，那些‘才气’已经被你全部炼化了？”
林远堂袖口一紧。
“倒是没有全部，应该还有小半沉积在体内，但剩的好像也不多了……”王归璨老老实实的答道。
“你……你在家是如何修行的？”林远堂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维持着平静。
“就是用信物誊抄了小半篇文章。”
王归璨倒也没说谎。
《陋室铭》其实全文只有八十一个字，算得上很短，但王归璨每写一句，就不得不停下来炼化体内翻涌的才气，所以昨晚直至半夜，他精神疲顿到了极点时，也只写出了一小半。
“你家中还藏有典籍？”
林远堂闻言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王归璨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林远堂终于出声了，“你的修行便如此保持吧，但要记住，一定要确保你能掌控炼化的每一分‘才气’，不过从你体内力量已经不再外泄这一点来看，你做得不错。”
“去吧。”
说完后，林远堂闭上了眼睛，挥手道。
“那老师，我走了哈。”
王归璨躬身行了一礼，就离开了林远堂的书房。
待王归璨走远后，一直闭目养神状的林远堂骤然睁开了眼睛，脸上终于泛起了波澜。
“一天，仅仅一天……”
林远堂喃喃自语，随即疾步来到了书桌面前，随着他手掌猛地一推，桌面上大堆的书籍杂物都被扫开，露出了被压在桌案最底下，仿佛是嵌进了桌案表层之中的一样什物。
那是一张隐隐泛着光芒的平铺开来的制式卷轴，其上的几行红色字眼，鲜红而又刺目：
“今有林远堂罔顾人伦，败德辱行，耻为师表，责令罚没信物，削境界三品，逐出白马书院，十年不得入府！”
“十年，十年……哈哈哈哈……”
从未在王归璨面前有过笑容的林远堂，这一刻笑得癫狂，两行浊泪滚滚流下，滴落在了那被生生按出手印的桌面上，触目惊心。
……
“什么，你跟我说这是《万字文》？”
学堂主楼真正的藏书室内，王归璨手握一本厚厚的典籍，瞪着眼睛，无法理解，“谁家的《万字文》有他妈三十万字啊！”
“三十万不也是万嘛……”
展元嘀咕道，“再说你问我我问谁，一直以来大家都这么叫的啊！”
王归璨一时无语。
他原本想着，既然号称“万字文”，就算离谱点可能几万字他也能接受，然而等真的拿到了这本叫做《万字文》的典籍，王归璨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这本又名《大夏王朝史》的典籍，是所有学堂弟子必读的启蒙典籍之一，全文三十六万七千八百字，其厚度完全可以当小板凳用……
淦！
骂娘的王归璨在典籍到手的第一时间，就收回了对司马恒的理解……这老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一遍三十多万字，抄十遍就是三百多万字，这可是要用毛笔誊抄的啊，怕不是要抄到结婚生子？
就算写网络小说都没那么苦的啊！
推荐阅读：
规则怪谈游戏[无限] [原神]就你切片多是吧 修真从穿越三年开始 从零开始肝成神明 洪荒：以画入道，演绎诸天！ 中医：一句玩的花，白丝校花直接社死！ 从天龙开始带货 这个厨娘会打仗 洪荒之苟到无敌再出关 都市仙尊弃少 替身怎么拿了影帝的甜剧本？ 绝色罗刹 大佬追妻之夫人又欲又渣王族妖妖 香江霸主 拒绝嫁给权臣后 生娃这天，渣爹跟着白月光跑了 盖世豪门之王者归来 无敌审判长 天命 替罪新娘 足球：我有一个猪队友系统！ 红楼：获羊符咒，太虚幻境戏可卿 我们的时空世界 我真不是手艺人 隐居百年：开局签到SSS天赋 斗罗：开局结怨昊天斗罗 快穿之娘娘万福 奥特曼人间体从修飞机开始 影视：卧底黄宗韦，你爆炒大嫂？ 极品大道祖 丧尸“偏爱”的信息素 七零之成了后妈文的极品对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