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访

江之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将紧张一并吞下，直看着他，心想这白大人怎么心胸如此狭窄，自己分明就是敷衍宋予怀，他怎么还当真。

月凉如水，万籁俱寂，就算发出细微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听见

门外的宋予怀捕捉到屋内的动静：“之玥，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江之玥只得解释道：“刚刚不小心磕到头了，就抱怨了两句。”

“下次小心点。”宋予怀觉得自从江之玥住进了丞相府，二人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更亲近而是更远了，宋予怀疑忌是白慕卿对她说了什么。

两人又有问仙楼的事横在中间，这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宋予怀只能尽量去填补：“白慕卿此人奸诈狡猾，问仙楼的事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有白慕卿的一份。”

赴宴前，宋予怀与白慕卿谈好了条件，只要他不把江之玥带过去，就愿意替他将锦盒递给父亲。可那日却还是看见白慕卿把江之玥一同带去了。

不仅如此，白慕卿还公然挑衅他，对他进行一番冷嘲热讽。

冲动过后就是无尽的冷静，他对自己答应白慕卿的条件追悔莫及。而他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着的人参、鹿茸等补品在给丞相过目后就被青衣掉包了。

那药服下后一天两天不起作用，但一连服下好几天就会出现发热、浑身无力的症状，直接造成了丞相现在不得不在府中养病的局面。

宋予怀气急败坏也无可奈何，他曾祈求丞相不要伤及江之玥，可丞相素来铁石心肠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改变计划。

丞相警告宋予怀若再不下令，他便连他一起杀，以情用事的儿子不要也罢！

所以他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下令的！

江之玥虽不完全整件事情的原委，但她亲眼所见，没什么好辩驳。她心里是这样想，但为了揣合奉迎宋予怀便说：“我知道的，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都是人之常情。”

看见江之玥能理解自己，宋予怀大喜过望：“你能理解我就再好不过，你在少师府受苦了，在我这我必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江之玥感觉周遭的空气快降到冰点，她不敢去看白慕卿如狼的眼神，双肩被他紧扣，他轻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为显得不那么虚情假意，江之玥打趣道：“好呀！我相信少师府没有的，宋公子这肯定有！时候不早了，宋公子快请回吧。”

宋予怀听见江之玥这么说仿佛二人回到了曾经没有任何束缚的日子：“好，愿等江姑娘查验！我走了，好好休息。”

开始江之玥以为白慕卿还不放手是宋予怀还未走远，但是过了许久，肩膀有被他捏酸了他还不放手，忍不住问道：“是宋予怀还没走吗？”

“走了。”

走了还不放开我？

江之玥讪讪道：“那大人……这是干嘛……”她暗有所指，白慕卿不可能听不出来。

白慕卿冷笑一声：“本官让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怎么还不说呢？”

他的自称从“我”换成了“本官”就代表着他现在心情不佳。

江之玥注意力刚刚都用来应付宋予怀了，没留心眼白慕卿指的是哪句话重复一遍，乱说道：“我相信少师府没有的，宋公子这肯定有！”

她听闻白慕卿不喜与他人触碰，上次在狱中看见慕容肆拉他的衣袖都要拍两下，这会怎么就喜欢了……

“不是。”白慕卿有一副她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江之玥感觉他离自己更近了，若自己是贼人，他估计早就将自己脖子给抹了。

一桶冷水浇下，江之玥根本记不得是哪句话。

她又尝试说了一句：“白大人他只是有少师的头衔罢了，肚里也并无多少墨水。”

话音刚落，火气将周遭的冷气压下去，冰火两重天下江之玥也不知怎么办。

“本官不如宋予怀，那你去求他就你父亲吧，看看他在权势和你面前会选择谁？”

真是小人！一句虚伪的话竟也和她一个女子计较！自己连胜于宋予怀的信心都没有？

江之玥没好气道：“我曾听我父亲夸大人是位谦谦君子，应当不是因为这句话气恼吧，是有什么其他事吗？”

她还给他留了个台阶下，自己可真是大好人。

“是。”

？！

这一字在江之玥心里掀起万丈波澜，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江之玥只好解释道：“大人，我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

白慕卿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真的不是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么，正好借机吐露心声……

看来他居然当真了，江之玥觉得有些好笑：“真的。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白慕卿道：“你方才已经发过天打雷劈的誓了。”

江之玥觉得发一样的誓的确有些敷衍，于是想了想换了个惩罚：“如有假话来世做牛做马。”

白慕卿终于松开了手，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江之玥觉得宋予怀胜于自己，就把她扔回牢房中，让她自己去求宋予怀！

他问完话了该轮到江之玥了。

江之玥谨小慎微道：“大人，您不觉得深夜闯我闺房有些不妥吗？男女有别，下次您能别离我那么近吗？”

半夜窗外有个影子如鬼一般乱晃真的很吓人，突然离自己很近同样很吓人，问仙楼里他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场景历历在目。

白慕卿带有些玩意道：“这房子按照地契上应属于宋家，怎么成了你的闺房？还有，你本该入教坊司，但被本官买回来了，所以你应当是本官的……”

剩下的话有些不雅，白慕卿只是想逗逗她，并没有其他意思，所以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江之玥觉得外边那些夸赞的话怕不是他收买的托，专门用来夸他的……

江之玥嘶了一声：“大人说的是，我的命都是大人救的，自然是大人的人。”

没想到这句话白慕卿听了很受用，非常满意：“你知道就好。”

江